逝者的驱动
缘起是一天中午做的梦。那天中午翻了一个身之后,梦境便出现了。
我变成了我小时候的模样,在老家大门口前的一块田里玩耍,田的尽头是一小块凸出的矩形,我去到了那个地方。发现那里有一条小虫子,我用老家的方言说,“虫”。奶奶慈祥地说,“虫”,来纠正我的发音。我也跟着说,“虫”。我看着虫子,奶奶看着我。时间过了很久,到了吃晚饭的时候。我向后方家的方向跑去。跑着跑着,我停了下来,回头叫奶奶也回去吃饭。奶奶没有回答,只是默默地看着我。我又急忙向奶奶跑去,我跑去拉着她的手。她只是看着我,还是没有回答。然后,大人出来喊我回去吃饭。我回头看了一眼,将手抓得更紧了。但是奶奶还是一动不动。我慌了,“奶奶回去吃饭”,“奶奶回去吃饭”。我被大人拖到了家门口,哭着喊着奶奶,我最后看了一眼奶奶。
然后我醒了,没有睁开眼睛。只是默默地想以前和奶奶相处的时光。那些我童年的时光,和奶奶在一起。奶奶哄我开心。想起这份逝去的美好,我止不住地流眼泪,和梦境里一样流眼泪,我还想大声哭出来。但我一个人在宿舍,我不想让我的室友担心,伤心是一个人的事。换做从前,我会展示我强忍着泪水的样子。但这样的冲动被我强忍着,我明白,没有人会关心这样一个弱小的人。弱小的人展示坚强是可笑的。
我又开始思考,奶奶留下的财富。奶奶除了我们这些后代,什么也没有留下来。以前我也和奶奶讨论过为什么她要做一个农民,为什么不去卖东西,她只是无奈地说,也想过,但都这么老了,没用了。我想着我现在做的事情,会不会在很久以后,我也只是说,没办法了。我开始害怕,一个人要面对这么残忍的人生。一个人在做看起来很得劲的事情,会是这一生的遗憾。我是奶奶的财富,是她活过的证明。要做一些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事情,才能对得起这财富,才能在老年的时候,说起当年骄傲的样子。
时刻铭记最初的梦想,不要忘记你曾经美好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