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 月 13 日,司机驾驶着汽车在村子里并不笔直的路上穿来穿去,能开车的路很大,能走路的路很小,能开车的路很干净,能走路的路不平整,我又回到了老家。坐在车上想着小时候河对面的黄皮果树,在上面铺一块木板,夏天就和苍蝇一起躺在上面吃黄皮果。什么也不用做,百无聊赖地看着树下的时不时开过去的摩托车,没有下雨,所以不会溅起黄黄的水花。

  现在黄皮果树被砍了,变成了别人院子的精心修剪的灌木,等待着第二年冬天的车。以前喜欢在路边别人封好水泥的坟头上跳下来,再爬上去,再跳下来,当然,不止我一个人。跳累了就去看看村里大人聚集的地方有没有香瓜西瓜吃,不过大部分情况下是没有的。只能再折返到小伙伴家里去玩军棋,风一吹,就能看到对方的底裤。棋子上的字渐渐看不清了,河的对面便传来爷爷或者奶奶的呼唤声,到我吃饭的时候了。

  吃饭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候了,白天不能看电视,只能晚上看。饭里面泡着汤,吃两个花生米,再夹一筷子红薯藤,小日本鬼子就被打得落荒而逃了。每天就两集,看完就睡觉了,一天要睡十个小时,不然时间太多了。

  早上上学吃的是酱油鸡蛋炒饭,很多时候酱油太少了而粗盐又没有化开,鸡蛋和米饭焦黄或者焦黑,好在我不用洗碗。以前爷爷还会烤蟑螂和虫子给我吃,我说这个味道不好,还是烤红薯吧。家门口的沟里夏天有虾米,我经常去捞来烘干打汤,后面不吃了,因为过敏了。家旁边的稻田里面有很多青蛙,晚上时不时可以听到它们叫,但爷爷告诉我那个是癞蛤蟆,我不相信。有一段时间迷上了钓鱼,但每次都是蚯蚓比鱼多,也晒黑了不少。

  晚上站在扩建新装修好的二楼,想着我上楼梯都这么麻烦。二楼能看到河和河的对面,但是看不到青蛙和黄皮果树了,也看不到油菜花和小伙伴,更看不到爷爷了。